厚颜无耻的兴高采烈读西游

所谓经典，就是经得住一再回顾。四大名著都是如此，常读常新，随着年岁渐长又新增特别的体会。

四大名著中，我特别偏爱西游，大概是因为它与我本性上契合的地方很多，每读起来都兴高采烈。西游中的几个主角，悟空无法无天、自由散漫；唐僧执着诚恳、目标恒定；八戒要将美食一个个吃过来的烟火气；还有沙和尚默默走路：“大师兄，师傅又被妖怪捉走了！”的老实无用，他们既是儿时的好伙伴，也是成年以后的老相识。

其次，说到西游的语言，很多俗语俚语，哪怕经历岁月尘埃，依然鲜活如故，凶悍、活力、泼辣，蕴含了多少对人世的烛照与机敏的视角。

当然，就西游来说，在猪八戒“厚颜无耻的兴高采烈”之下，真正发人深省的，大概是占山为王的那些妖怪都是有背景的：没有背景，混什么黑社会？

醒悟到这一层，已经人到中年。

以下为摘录：

西游记

1.猖狂村野，屡反天宫

2.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3.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

4.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

5.圣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

6.路上说话，草里有人

7.挤挤杂杂，闹闹哄哄

8.佛口蛇心

9.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

10.百岁光阴似水流，一生事业等浮沤。昨朝面上桃花色，今日头边雪片浮。

11.万里长空淡落辉，归鸦数点下栖迟。满城灯火人烟静，正是禅僧入定时。

12.愚僧，倒有几贯村钞。

13.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14.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

15.冒霜拨露

16.他虽有灾迍（zhun），却有救应。

17.“唵、嘛、呢、叭、咪、吽”六个金字。

18.多有拖步，感激不胜

19.与贫僧是华宗（同宗之美称）

20.圯桥进履（yi）

21.那个是迷爷娘的业子

22.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

23.三藏道：“你看不出来哩，丑自丑，甚是有用。”

24.所谓坐井观天，樗朽之辈

25.我到得了你家，虽是吃了些茶饭，却也不曾白吃你的。我也曾替你家扫地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

26.留情不举手，举手不留情。

27.只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

28.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

29.八戒闻言大怒，骂道：“你这泼物，全没一些儿眼色！我老猪还掐出水沫儿来哩，你怎敢说我粗糙！

30.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

31.推聋装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

32.瓦钵缁衣，雪鞋云笠

33.三藏坐在上面，好便似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虾蟆，只是呆呆挣挣，翻白眼儿打仰

34.清灰冷灶

35.扭扭捏捏地拿班儿，把好事都弄得裂了

36.那呆子虎急急的

37.臭皮囊：也称“臭皮袋”，指人的躯体。信奉佛教的人以为人的肉体中藏有涕、痰、粪、尿等污物，故有是称。

38.者者谦谦：唯唯诺诺的样子

39.头扭颈，努嘴皱眉，半晌不言

40.控背躬身

41.今番越理欺心，纵有腾那，脱不得我手

42.五黄六月：大热天。

43.满脸都是荷叶褶。

44.是个做女虎的祖宗，你怎么袖子里笼了个鬼儿来哄我？

45.出家人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

46.眼前无钓客，耳畔只闻鸥。海底游鱼乐，天边过雁愁。

47.临深履薄，朝夕是惴

48.马挣力战的江山，他本是祖宗遗留的社稷。

49.孙大圣坐得高，眼又乖滑，看得他明白

50.捧着紫巍巍的葡萄、香喷喷的梨枣、黄森森的枇杷、红艳艳的杨梅

51.我老孙身章水帘洞，心逐取经僧。那师父步步有难，处处该灾。

52.孔怀：《诗·小雅·常棣》：“死丧之威，兄弟孔怀。”意思本为兄弟间极其思念，后以孔怀指兄弟。

53.外好里桠槎

54.为他使碎六叶连肝肺，用尽三毛七孔心。

55.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

56.专闯空头祸，带累我哩

57.下土边邦

58.糟鼻子不吃酒——枉担其名

59.架海的斤量

60.帮泥：乌龟的代称。古代神话传说，大禹治水时，有玄龟负青泥相助，故称“帮泥。”

61.童子拜观音，五十三参，参参见佛

62.《多心经》乃浮屠山乌巢禅师口授，共五十四句，二百七十个字

63.两不然：双方均不以为然。这里指尖锐对立，两人谁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64.菲筵：微薄的筵席。

65.贯甲提兵

66.采着缰绳

67.兔走乌飞催昼夜，鸟啼花落自春秋。微尘眼底三千界，锡杖头边四百州。宿水餐风登紫陌，未期何日是章头？

68.三阳转运，满天明媚开图画；万物生辉，遍地芳菲设绣茵。梅残数点雪，麦涨一川云。渐开冰解山泉溜，尽放萌芽没烧痕。正是那：太昊乘震，勾芒御辰，花香风气暖，云淡日光新。道旁杨柳舒青眼，膏雨滋生万象春。

69.紫陌：指帝都郊野的道路。

70.太昊乘震：太昊，即伏羲氏，古代神话传说的东方神。震，八卦之一，方位在东方。这里意思亦为春天到来。

71.倥着脸，不言不语

72.酣酉单（dān）：已有了酸味的坏了的酒。酉单，不好的酒。

73.风烛煌煌

74.杲杲日出

75.国家有倒山之力

76.我等出家人，那里能够？便是要带月披星，餐风宿水，有路且行，无路方住。

77.鸡儿不吃无工之食。

78.潭府：大宅。对别人住宅的尊称。

79.苏武餐毡

80.喘月：吴地十分炎热，吴地的水牛怕热，见到月亮以为是太阳，就喘起气来。这个典故就叫“吴牛喘月”。

81.没奈何，怀恨强欢

82.优婆即是指信奉佛教的善男信女。

83.喜孜孜满怀春意，笑盈盈一阵威风

84.女怪扯扯拉拉的不放，这师父只是老老成成的不肯

85.干鱼可好与猫儿作枕头

86.长老只得怀嗔上马。孙大圣有不睦之心，八戒、沙僧亦有嫉妒之意，师徒都面是背非。

87.老虎口里夺脆骨、蛟龙背上揭生鳞。

88.那大圣飘飘荡荡，左沉不能落地，右坠不得存身，就如旋风翻败叶，流水淌残花。滚了一夜，直至天明，方才落在一座山上，双手抱住一块峰石。定性良久，仔细观看，却才认得是小须弥山。

89.奉渎：打扰、麻烦。奉是敬词。

90.玉山颓：形容醉酒的样子。

91.得胜的猫儿欢似虎

92.家无全犯

93.整旧如新，霞光万道，瑞气千条，依然八方共睹，四国同瞻。

94.禅者，静也；法者，度也。静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涤虑，脱俗离尘是也。夫人身难得，中土难生，正法难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识，遂可扫除。菩提者，不死不生，无余无欠，空色包罗，圣凡俱遣。访真了元始钳锤，悟实了牟尼手段。发挥象罔，踏碎涅槃。必须觉中觉了悟中悟，一点灵光全保护。放开烈焰照婆娑，法界纵横独显露。至幽微，更守固，玄关口说谁人度？

95.希夷：无声曰希，无色曰夷。形容“道”的虚寂微妙。《老子》：“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柳宗元《愚溪诗序》云：“超鸿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

96.道也者，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空费了草鞋，不知寻个什么？石狮子剜了心肝，野狐涎①灌彻骨髓。忘本参禅，妄求佛果，都似我荆棘岭葛藤谜语、萝蓏②浑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这等规模，如何印授？

97.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立行藏。

98.杏坛是孔子讲学的地方。

99.传说三国时吴人董奉，为人看病不收钱，病重的治愈了种五株杏树，病轻的栽一株，几年下来有十几万株杏树，当地人称之为“董仙杏林”。

.你这孩子有甚武艺，擅敢到此轻薄？

.怎么听信孙行者诳谬之言，千山万水，来此纳命

.一朵彩云坠地，满山头大雨缤纷

.人未伤心不得死，花残叶落是根枯

.饿得慌了，且不谢大圣，却就虾着腰，跑到厨房寻饭吃。

.行经个月程途，正是春深花放之时，见了几处园林皆绿暗，一番风雨又黄昏。

.吃了磨刀水的———秀气在内

.古人云：行动有三分财气。

.现钟不打打铸钟

.大展经纶手，微施三折肱

.这般御酒不吃，摇席破坐的，且去看什么哩？

.陛下说得是巴山转岭步行之话

.夜不收：军队中的探子。因为他们常常夜里派出去侦探军情，故称夜不收。

.罗织管事

.我和尚奉大唐旨意，一路西来，微生不损，见苦就救；遇谷粒手拈入口，逢丝缕联缀遮身，怎敢拣主布施？

.放了屁儿，却使手掩。

.曾着卖糖君子哄，到今不信口甜人

.一打三分低

.把药扳开他们牙关，每人摁了一丸。

.仗胆入深门。

.兄弟，你虽无甚本事，好道也是个人。俗云：‘放屁添风。’你也可壮我些胆气。

.有风方起浪，无潮水自平

.睆（hù）头：有前劲没后劲的意思。

.好汉千里客，万里去传名

.只说你是个宽洪海量之仙，谁知是个鼠腹蜗肠之辈

.三藏慈悯善胜之言

.持斋把素

.那国丈到宝殿前，更不行礼，昂昂烈烈，径到殿上

.大智闲闲，澹泊在不生之内；真机默默，逍遥于寂灭之中。

.摘仙花以砌笠，折香蕙以铺茵。歌之鼓掌，舞罢眠云。

.我观他器宇清净，容颜齐整

.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工夫。

.养儿不用阿金溺银，只是见景生情便好。

.宁学管鲍分金，休仿孙庞斗智

.温柔天下去得，刚强寸步难移

.罗天大愿

.不觉夏时，正值那熏风初动，梅雨丝丝。

.师徒四众耽炎受热

.面无绳扯，下头没棍撑。一般同父母，他便骨头轻。

.喜气冲融，祥光荡漾

.舍身投火焰，焦额探残生

.那王小二听言，一毂辘起来，黑天摸地，又是着忙的人，捞着裤子当衫子，左穿也穿不上，右套也套不上。

.货有高低三等价，客无远近一般看。

.去那楼门边跌跌脚道

.大将军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这是‘分瓣梅花计’，把我弟兄们调开，他劈心里捞了师父去了。

.手插鱼篮避不得腥。一不做，二不休

.兹因郡土宽弘，军民殷实，连年亢旱，累岁干荒，民田菑而军地薄，河道浅而沟浍空。井中无水，泉底无津。富室聊以全生，穷民难以活命。斗粟百金之价，束薪五两之资。十岁女易米三升，五岁男随人带去。城中惧法，典衣当物以存身；乡下欺公，打劫吃人而顾命。为此出给榜文，仰望十方贤哲，祷雨救民，恩当重报。愿以千金奉谢，决不虚言

.放量舌餐，如同饿虎

.苍蝇包网儿，好大面皮！

.拙口钝腮，不会说话

.金谷园：金谷是地名，也称金谷涧，在河南洛阳市西北。晋太康中石崇在此筑园，以豪华闻名，即世传之金谷园。

.停留长智

.拥锡袖飘风，芒鞋石头路。

.渔翁抛下钩和线，从今钓出是非来。

.三钱银子买个老驴———自夸骑得！

.你这黑子不知趣！丑自丑，还有些风味。自古道：‘皮肉粗糙，骨骼坚强，各有一得可取。

.吃得撑肠拄腹，方才住手。

.把热舌头铎我

.那国王见他丑陋，说话粗俗，又见他扭头捏颈，掬嘴巴，摇耳朵，既像有些疯气

.吃了饭儿不挺尸，肚里没板脂

.珍馐百味，一饱便休。只有私房路，那有私房肚？

.三藏闻言，一似大海烹舟，魂飞魄丧

.星光月皎，正是清和夜静之天

.吓得那两个媳妇查手舞脚的往外跑

.枉口诳舌

.望山走倒马

.有那许多披毛顶角之形，将身还债，将肉饲人

.掯财作弊

.只是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

.穷寒路遥

.万望尊者不鄙轻亵

.传了五千零四十八卷，乃一藏之数。

.今已成功，共计得一十四年，乃五千零四十日，还少八日，不合藏数。

.虽为我们之龟鉴，实乃三教之源流。

.十日滩头坐，一日行九滩

.《法华经》以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真珠、玫瑰为七宝。其他经中还提到珊瑚、赤珠、琥珀等。

.小徒俱是山村旷野之妖身，未谙中华圣朝之礼数。

.不嚷茶饭，也不弄喧头（骗局）；行者、沙僧个个稳重。只因道果完成，自然安静。

.盖闻二仪有象，显覆载以含生；四时无形，潜寒暑以化物。是以窥天鉴地，庸愚皆识其端；明阴洞阳，贤哲罕穷其数。然天地包乎阴阳，而易识者，以其有象也；阴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以其无形也。故知象显可征，虽愚不惑；形潜莫睹，在智犹迷。况乎佛道崇虚，乘幽控寂。弘济万品，典御十方。举威灵而无上，抑神力而无下；大之则弥于宇宙，细之则摄于毫厘。无灭无生，历千劫而亘古；若隐若显，运百福而长今。妙道凝玄，遵之莫知其际；法流湛寂，挹之莫测其源。故如蠢蠢凡愚，区区庸鄙，投其旨趣，能无疑惑者哉？然则大教之兴，基乎西土。腾汉庭而皎梦，照东域而流慈。古者，分形分迹之时，言未驰而成化；当常见常隐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及乎晦影归真，迁移越世，金容掩色，不镜三千之光；丽象开图，空端四八之相。于是微言广被，拯禽类于三途；遗训遐宣，导群生于十地。佛有经，能分大小之乘；更有法，传讹邪正之术。我僧玄奘法师者，法门之领袖也。幼怀慎敏，早悟三空之功；长契神清，先包四忍之行。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超六尘而迥出，使千古而传芳。凝心内境，悲正法之陵迟；栖虑玄门，慨深文之讹谬。思欲分条振理，广彼前闻；截伪续真，开兹后学。是以翘心净土，法游西域。乘危远迈，策杖孤征。积雪晨飞，途间失地；惊沙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烟霞而进步；百重寒暑，蹑霜雨而前踪。诚重劳轻，求深欲达。周游西宇，十有四年。穷历异邦，询求正教。双林八水，味道餐风；鹿苑鹫峰，瞻奇仰异。承至言于先圣，受真教于上贤。探*妙门，精穷奥业。三乘六律之道，驰骤于心田；一藏百箧之文，波涛于海口。爰自所历之国无涯，求取之经有数。总得大乘要文，凡三十五部，计五千四十八卷，译布中华，宣扬胜业。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东陲。圣教缺而复全，苍生罪而还福。湿火宅之干焰，共拔迷途；朗金水之昏波，同臻彼岸。是知恶因业坠，善以缘升。升坠之端，惟人自作。譬之桂生高岭，云露方得泫其花；莲出绿波，飞尘不能染其叶。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良由所附者高，则微物不能累；所凭者净，则浊类不能沾。夫以卉木无知，犹资善而成善；矧乎人伦有识，宁不缘庆而成庆？方冀真经传布，并日月而无穷；景福遐敷，与乾坤而永大也欤！

.三空：佛教语。言空、无相、无愿为三空，即三解脱。

.《瑜珈论》：“云何名忍？自无愤勃，不报他怨，故名忍

.主公文辞高古，理趣渊微。

.金水：佛教的一种譬喻。金刚界把智慧譬喻为水，故智慧曰金水。《三昧耶戒序》曰：“观心佛于金水。”一说金水作“爱水”。即喻爱欲之烦恼。

.朕才愧珪璋，言惭金石。至于内典，尤所未闻。口占叙文，诚为鄙拙。秽翰墨于金简，标瓦砾于珠林。循躬省虑，腼面恧心。甚不足称，虚劳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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