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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医生写的书,让你读过之后怀疑自己才是

来源:神经耳聋 时间:2018-7-12

那是年1月的一个夜晚,O’C女士梦见了她的故乡爱尔兰。在梦里,她和她童年的小伙伴一起伴着熟悉的歌谣跳舞。这是一个美梦,但谈不上有何特殊之处——除了一点:在她醒来之后,歌声没有消失。

“我还是在做梦吧。”不是。“有人没关收音机?”没有。“听说假牙有的时候会接收到广播?”可哪个电台会在半夜一首接一首地播爱尔兰老歌,还全都是她熟悉的歌曲呢?“也许这个电台不知道怎么跑到了我的脑子里吧。”她想。

几经辗转之后,她来到了神经科去见一位医生。她还不认识这位医生,但是他将会成为这个故事以及许多其他故事的讲述者,将为千万世人写下无数如O’C女士这样奇妙又诡异的大脑传奇——这位医生桂冠诗人,就是神经病学教授奥利弗·萨克斯(OliverSacks)。

奥斯佛·萨克斯。图片来源:AP

年8月30日,82岁的萨克斯在家中与世长辞,留下了十余本著作和成百上千的大脑故事,既有《错把妻子当帽子》这样精彩绝伦的医学轶闻,又有《觉醒》这样沉重的话题;O’C女士的歌声,就是这些故事中的一员。

“她的疾病也是她的治愈”

初次会面时,O’C女士几乎无法听到萨克斯的声音。她脑海中的歌声如同汹涌海水将她包围。外界的一切声音被隔绝在歌声之外,听不真切。她唯有在少数风平浪静的时刻,与萨克斯对话。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提包,在澎湃的歌声中一次次试图提高声音,却渐渐语无伦次。

由于条件限制,O’C女士无法立刻接受脑电波检查,但这期间她脑内歌声的海洋也逐渐趋于平静。从第四天开始,她又能正常入睡了,越过歌声的谈话也逐渐顺利起来。到了检查的日子,歌声只剩下暗流——萨克斯让她听到歌声时稍微动一动右手食指,做脑电图检查的两小时里,她抬了三次手指,脑电图颞叶处的记录笔也咔嚓咔嚓地记录下了三次异常的尖波。

“颞叶癫痫导致的幻听。”萨克斯写道。脑扫描结果显示她的右颞叶上有一处很小的栓塞,是小中风的证明。“突如其来的歌声大概是中风的结果。此处大脑皮层刻录的音乐记忆,很可能是被中风激活。若是如此,症状会随着康复而消失。”

到了四月中旬,歌声已经完全消失。萨克斯问她,你怀念那些突如其来的歌声吗?“你怎么想到要问这个的呀?总的来说,歌声没了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但,没错,我是有点想念老歌。很多歌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这就像是重新摸到了一点点早已被遗忘的童年。”

O’C女士说,她和爱尔兰唯一的联系,是她生命中最初的五年。但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五岁父母都过世后,她被送到美国的亲戚家抚养。从小,她就很希望能再想起已经忘却的这五年,想起爱尔兰的家,想起她的母亲。

萨克斯相信,在神经病学领域,病症往往是疾病与病人本身互相作用的结果。疾病在病人身上的表达是一种私人的体验——受她的过去,她的经历以及周围环境影响。他知道,加拿大外科医生怀尔德·潘费德(WilderPenfield)曾用电极探针刺激脑部皮层,刺激病人的颞叶的不同部位,病人就听到了不同的歌曲——都是病人曾经听到过的。萨克斯猜想,有没有可能她听到的歌声,就是最初那五年母亲唱过的歌,属于爱尔兰的回忆呢?有没有可能阴差阳错的一次小中风,让O’C女士夙愿得偿,打开了那段本身应该永久封闭的回忆呢?

纵然这个假设不可能科学地证伪,O’C女士却似乎因此释怀了。当时恐惧的症状成为了未曾预料的慰藉,一个长久以来渴望的归宿。她仿佛曾经短暂地回到过去,回到爱尔兰,母亲的怀里,听着她唱歌。即使在歌声消失以后,这样的慰藉也没有消失。寻回过去,回想起童年所得到的安宁一直伴随她到生命的最后。

“她的疾病给她带来了心理上的根基感和现实感,”萨克斯写道。“在几十年的隔绝和流放之中,她重新找到了真正的童年和故乡……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写道,‘你们所有人,你们这些健康人,都无法想象我们癫痫患者在发作前那一秒钟感受到的幸福’……O’C女士会理解的。她也在她的癫痫中找到了超凡的喜悦。这对她而言是理智和健康的顶点——事实上,是通向理智和健康的钥匙和门户。她的疾病也是她的健康,她的治愈。”

图片来源:rf正版图片库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萨克斯是医生,但他并不是浪漫主义想象的医生英雄,不会力排众议采取大胆的治疗措施在危难时刻挽救生命——事实上,在他的时代,他所面对的绝大多数疾病都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然而,萨克斯还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光怪陆离的病例,还有每个病例背后的人。他所能做的往往只有倾听、观察、猜想和解释,但他能让病人理解自己的处境,将破碎的体验组织成完整的解释,从故事中获得力量——也许,在神经病学这样的领域,这就是真正的治疗;若生在英雄时代,他将是真正的吟游诗人。

“萨克斯将会走很远,如果他没走过头的话”

萨克斯于年出生在一个英国犹太人医学世家,父亲是一位全科医生,母亲则是外科医生。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与三位哥哥一样,从小就聪慧过人,对自然科学和医学充满兴趣。他在家里建立了自己的小化学实验室,虽不至于把房子炸了,但也没少做实验弄得满屋子冒烟。十二岁的时候,他学校的校长曾一针见血地评价道:“萨克斯将会走得很远——如果他没有走过头的话。”(Sackswillgofar,ifhedoesnotgotoofar.)

萨克斯本科时以全奖被牛津大学王后学院录取,主修生理和生物学,后又进修医学。牛津大学藏书量巨大,包含各个学科的古籍原本,萨克斯在图书馆里如饥似渴地博览群书。也是在这段岁月里,他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不但熟知各个领域的历史,也开始培养自己的写作语言。他写作的天赋在大学时代开始显现。有一个学期期末,他在解剖学考试中一败涂地,借酒消愁后凭着一时冲动去参加了全校解剖学论文比赛。比赛全卷共六个问题,因为醉酒又加上迟到,萨克斯用两个小时只回答了其中的一道,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获得大奖。“我很不擅长考察事实的考试,不会填是非题,但写论述文章却能一展身手。”他在自传里说。

年,牛津,20岁的萨克斯。萨克斯是同性恋,但在当时战后英格兰的氛围下显然不可能出柜——有图灵前车之鉴。他终身未婚,大部分时间都独自生活。图片来源:DavidDrazin

大学毕业后,萨克斯在美国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年定居纽约,并开始在医院教学和行医,其中一处是布朗医院(MontefioreHospital)里专治头疼的诊所。萨克斯在诊所里遇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头疼病人,有些甚至更伴随着幻觉幻听。在查找相关案例的时候,萨克斯看到了一本十九世纪记录偏头疼的详尽案例书,他受此启发以自己接触的病例写下《偏头疼》一书。然而,他在准备出版这本书的时候,遇到了当时上司的强烈反对——他认为这是他的领域,萨克斯是越界了。萨克斯坚持不肯放弃,以致于书出版以后就被上司解雇。

虽然比起后来的几本书,《偏头疼》的销量并不算出色,但是萨克斯由此奠定他的写作方式:将神经病学原本艰深难懂的理论,深入浅出地穿插在生动的案例中。他的笔下,每一个病例都不只是病例,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神经疾病的痛苦,是叠覆在人性之上的。

年,格林威治村,萨克斯和他的新摩托BMWR60。年轻的萨克斯曾经是摩托党。图片来源:DouglasWhite

与此同时,萨克斯也在贝斯·医院(BethAbrahamHospital)工作。在这里,他经历了一场永远不可重复的实验。

沉睡和苏醒旅程和终点

贝斯·医院有这样一群特殊病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时不时陷入了死机状态:无法言语,静止不动。和植物人不同,他们对外界刺激是有反应的,看到人或者听到声音,他们的眼睛还会随之转动,偶尔会吐出单音节词;他们并没有瘫痪,只是失去了运动和言谈的意愿。或者说,他们“心死”了。

这些病人大多是昏睡性脑膜炎的受害者。这是一种非典型性脑膜炎,在-年间曾经在世界范围内爆发,导致超过五百万人死亡,而幸存者往往会陷入这种雕像一般的昏睡状态,失去了所有意志。今天我们知道这是一种自体免疫疾病,免疫系统在攻击病原体的时候误伤了基底核的神经元。然而伤害已经造成,他们还有醒来的一天吗?

有一些刺激似乎能够触动他们已死的心。抛去一个球,有些病人依然会伸手去接;听到熟悉的音乐,有的病人也会有所反应。每个病人的回应都不一样,没有任何人被这些简单的行为真正唤醒——但这让萨克斯相信,苏醒是可能的。

萨克斯注意到这种沉睡在许多层面和帕金森症有类似之处,于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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