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记忆消逝前》讲述的是关于一对老年夫妻开着房车旅行的故事。
男主角约翰是大学退休老师,患有老年痴呆症,跟别人唯一的话题是海明威;女主角艾拉也患有绝症,病毒已经蔓延到身体每个细胞。她热情奔放,喜欢跟每一个陌生人聊天。艾拉为了帮丈夫完成去看海明威故居的心愿,在未通知儿女的情况下开着一辆老房车“求闲者”开启了南下的旅程。
影片记录了他们在旅途中的喜怒哀乐。他们通过老照片一起回忆相爱的过程,回忆两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女长大的历程;他们依偎在一起看路边的海天一色,在从未住过的豪华酒店里翩翩起舞;约翰每两分钟就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却一直耿耿于怀妻子第一个莫须有的男朋友,时常提起并且执意要去见他。直到在一家敬老院看到那个干枯的、黑黑瘦瘦的老头,他还不甘心地追问对方是穿紧身三角内裤还是平角舒服的内裤,对方愤怒地回答:我穿纸尿裤!
看到这里电影院一阵笑声,很多人通过电影看到温情、浪漫,看到“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而在这背后,我却看到衰老的真实与残酷。
“我穿纸尿裤”听起来像个笑话,却是老年生活的现实。我的奶奶,去年过了90大寿。除了耳聋、嘴里只剩一颗牙齿之外,体检别无他恙。可是今年,她忽然就大小便失禁了,也过上了穿纸尿裤的生活。自己还换不了,每天都是我妈帮她换。
由此我总结出一个道理:人生就是一个穿上纸尿裤脱下纸尿裤又穿上纸尿裤的过程。
孤独之于她,像衰老一样,如影随行。老人家最盼望的也许就是过年,因为儿孙们全都回到家了。看着孩子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很开心。只是过了大年初一,她又开始担心“你们什么时候走?”
也许老人们剩下的时光里,最幸福的莫过于和同龄老人一起坐着晒太阳。他们都不用说话,只需要静静坐着,因为他们也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小时候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不顾计划生育政策的阻拦,到处躲藏也得生个儿子,目的就是为了养老。可是现在儿子真的可以养老吗?
无独有偶,听一位朋友说起她在老家的真实见闻:儿子们住着高宅大院,吃香喝辣的,七八十岁的老人自己住着一间年久失修的房屋,自己提水自己做饭,凄凉得很。
第一次,我深刻体会到衰老的可怕。
听完这些故事,我跟老公商量:“等我们的父母老了直接送敬老院吧。”
这位在北京生活过十多年,接受过高等教育,在美企工作的先生说:“那怎么行,脊梁骨不得被别人戳断了?”
我哭笑不得,送敬老院难道是对老人的不孝么?是安享晚年重要,还是儿女的面子更重要呢?这个面子又是给谁看的呢?这个时代,似乎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最浪漫的事不是坐着摇椅慢慢聊,而是有人提醒你吃药。
电影里的约翰和艾米并没有我们中国老人的凄凉。他们本就不依靠儿女养老,还可以背着儿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除去被疾病折磨,以及在旅行车上尿裤子,其他时候他们还是快乐幸福的,因为他们之间有很多美好的共同回忆。
电影中老约翰时不时就断片了,总是会问“我们在哪儿”“一会又要去上班”,还有一次他在加油站直接开车就走,把老伴儿丢了。尽管如此,有个细节却特别动人:他会提醒艾拉吃药。
年轻人在歌颂爱情时总会憧憬: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变老,坐着摇椅慢慢摇。
也许老了你会知道:有人提醒你吃药才是真正的浪漫。
衰老不可怕,放弃才可怕。
电影中艾拉有一句旁白:衰老虽然不堪,但不可避免。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会老,不可避免。即便驻颜有术,但骨骼和器官也终会老化。皱纹、白发、假牙、耳聋、眼花、疾病……纷至沓来,这些是衰老的必然。
但晚年是否真的那么可怕?
哈佛医学院的医学教授约翰·W·罗纬博士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写道:“在正常的老年分类里面,普通的老年人和成功的老年人是有着明显的差别的。“
约翰·W·罗纬博士同样认为:“那些成功进入老年的人,其生命的形式、经济地位和人格都会提升他们的能力以应对伴随老龄而来的变化,而不会损害他们的能力。“
电影结尾,艾拉在房车内给儿女留下一封遗书后与丈夫一起自杀。虽然结局看起来残酷,但也许这也是离开的最好方式。
因为,与其让艾拉被全身插满各种管子,不能自由呼吸,还要花费儿女巨额医疗费,或让约翰被孤独地送往敬老院,被护工呼来喝去,再也做不了艾拉眼里体面帅气的绅士,还不如两人约定一起离开,没有疼痛,也没有痛苦的离别。
趁我们还年轻,好好与身边人培养感情,在你们的爱情账户里多存点甜蜜的回忆,不然哪一天老年痴呆了可真的没有回忆了;趁我们还年轻,有梦想尽快去实现,不要等到像电影主人公一样,最后到了海明威故居,却发现此地已经面目全非;趁我们还年轻,努力挣钱,可以选择一个条件好些的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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